150【恐非良配】 (第1/2页)

“老爷,王学士受邀造访。”下人进来通报。

黄珂放下毛笔,整理衣襟,起身说道:“有请!”

下人面露难色:“老爷,这王学士……”

“何故吞吞吐吐。”黄珂问道。

下人回答说:“王学士穿着一副铁甲,腰上悬刀,背上带弓,看样子像是来找麻烦的。”

黄珂是那种耿介性格,你敬我一尺,我敬你一丈;你若没有好脸色,老子也懒得理你。他被王渊气得不轻,但为了息事宁人,也只能说:“把他请进来!”

黄珂是九月份当上户部侍郎的,回京履任已经是十月底了,他的主要职责就是总督粮仓和草场,并且管理漕粮的收储。包括王渊练兵的校场,其隔壁草场也归黄珂督管。

这次确属太仓库违规操作,不追究便无所谓,王渊如果非要较真,太仓各级官员要被撸一串。

管粮管钱的,有谁能干净?一查一个准!

按理说,黄珂新官上任,又负责督管太仓。他若认真查处此事,一来能够立威,二来能够立功,三来趁机培植亲信,完全可以跟王渊打配合。

但现在不是时候啊,各地灾荒不断,前线粮饷吃紧,户部尚书孙交已经快累死了。

黄珂此时查处太仓官员,等于是在捅孙交的刀子,国库系统至少混乱一个月以上。眼见新年将至,不但要给前线士卒发饷,兵部还要犒劳前线士卒,到时候搞出了乱子怎么办?

乱不得,必须安抚王渊!

黄峨早就已经在暗中等候,听到风声立即往外跑,躲于门后偷偷瞧去。

却见王渊全副武装而来,铁甲映日反射出暗光。黄峨顿时愣了愣,复又捂嘴笑起来,心想:这哪是应邀赴宴,分明是兴师问罪,爹爹要被气得不轻了。

王渊似乎有所感应,突然扭头朝侧方看去。

黄峨吓得连忙缩头,躲在门后直拍胸脯,自言自语道:“差点就被他发现了。”

“二姐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身后突然响起弟弟黄㟆的声音,小家伙正抬头仰望着她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黄峨快步跑回自己闺房。

黄㟆好奇的朝外看去,又看向姐姐的房间,小脑瓜子似乎已经明白什么。他跑去对母亲说:“娘,二姐刚才在偷看王相公。”

聂夫人不解道:“哪个王相公?”

黄㟆说:“就是高中状元又带兵平叛的王二郎。”

聂夫人顿时告诫道:“㟆儿,此事不得与外人讲,记住了吗?”

“我晓得。”黄㟆点头道。

聂夫人把儿子打发走,自己在屋里来回踱步,很快又招来陪嫁丫鬟:“你可知道王二郎?”

这丫鬟已变成大妈,跟黄府管家是两口子,现为黄家的女仆主事。听得聂夫人询问,她立即笑道:“京城谁人不晓王二郎?我当然知道。”

聂夫人又问:“他可有婚配?”

女仆主事想了想说:“好像未曾婚配,前阵子还有人去说亲,但一直都没有下文。我也是听说的,做不得数,须得找人仔细打听。”

“那你就派人打听一下。”聂夫人道。

女仆主事立即会意,不动声色的领命离开。

黄珂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想干啥,他一见到王渊的兵刀甲胄,就忍不住讥讽:“王学士这是要外出打仗?”

王渊没好气的回答道:“打仗也得有开拔钱粮,我才能浅薄,可差不动一帮饿兵。”

黄珂以大局为重,生生吞下这口恶气,说道:“我身为户部右侍郎,奉命督管仓场,于太仓之事也有责任。六千士卒的粮饷,确实应该按期发放,但太仓库真的艰难。”

王渊冷笑道:“谁人都难,我麾下士卒已经无米下锅了。”

黄珂说道:“我也深知王学士为难,因此着令太仓使,立即筹措银子,明日应该就能送至军营。”

“折银市价?”王渊问道。

黄珂气道:“官价!”

王渊突然当着黄珂的面脱去铁甲,露出里边的休闲道服,又把弓刀扔在一边,笑嘻嘻说:“黄侍郎,之前我在坐营训练军士,来得实在匆忙,不及脱去甲胄。你该不会因此怪罪吧?”

黄珂被这出搞得哭笑不得,言语带刺说:“谁敢怪罪王学士,怕不要被抓去军营看押!”

王渊哈哈大笑:“误会,都是误会,我只是请那位仓使去喝两杯,今天下午就派人送他回家。”

黄珂的职务可是财神爷,不到万不得已,得罪这种人干嘛?
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黄珂还真不好当场翻脸,现在一肚子气发不出来,冷着脸说:“能解开误会就好。”

王渊笑着拉家常:“听黄侍郎的口音,似乎是四川人?”

黄珂说:“遂宁人。”

“哎呀,”王渊大惊小怪道,“那可真是巧了,晚辈的道试座师也是遂宁人!川贵一家亲,说起来啊,我跟黄侍郎也算同乡。”

见鬼的川贵一家亲,明代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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