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59 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(第1/2页)
笔迷楼]
阙清云一番话言简意赅地阐明原委,真假不论,至少措辞得体,表现出和平交流意愿,一定程度上安抚了那剑修的情绪。
方绝念将其徒拎在手中,没得玉潋心指示,便没松手的意思。
剑修踟蹰片刻,定了心神,撑着伤体勉强起身,先抱拳向阙清云三人道谢,并自报师门:“在下云溪谷陈邱风,多谢阁下仗义出手,救我师徒二人性命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说完,因腹部伤势严重,他神色间隐现痛楚,倒了口气,方继续说道:“不知阁下想知道什么?在下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还算识相,玉潋心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云溪谷,乃十大仙宗,洞幽门之所在。
如此说来,她们眼下处在金州地界,距离玉州约有万里之遥,若要往听澜宗去,需向西南行进,途中可经国都璩阳。
阙清云翻开手掌,将那枚被灵符封印的业源摊在掌中,并不拐弯抹角:“吾闻尔唤此物‘业源’,这‘业源’究竟为何物?”
陈邱风一见阙清云掌心之物,脸色立即沉凝下来,叹息摇头:
“业源乃业力积压凝结所成,吸收生灵之气为己用,达到六品可诞生灵智,阁下手中这枚,乃八品业源,当于一位合道境之修。”
“如此说来,这业源竟堪比活物?”玉潋心面有意外之色,能修炼,有灵智,岂非天生地诞的邪魔?
“不错。”陈邱风肯定玉潋心的猜测,呼吸沉重地说道,“诞生了灵智的业源,又以蛊惑人心、驱策行尸等种种途经制造杀戮,催生更多的业力,由此孵化新的业源。”
“被业力纠缠的百姓相当于染上了瘟疫,我们将之唤为魔病,其人将性情大变,弑杀成狂,甚至生食同族血肉。”
方绝念听闻此言,霎时倒抽一口冷气,玉潋心则只蹙了蹙眉,未发表见解。
阙清云问他:“既称之为病,可有医治之法?”
“法子是有,但是……”
陈邱风点了点头,但神态并不轻松,深吸一口气后才道,“既为业力纠缠,则以驱邪之法救之,病情轻的,驱散业力后还能活命,可若叫邪祟吞噬了神魂……”
其人欲言又止,长叹一声:“生灵之气耗损殆尽,肉躯魔变为行尸,就算祛除魔病,也难逃一死。”
最令人痛心的莫过于,沾染魔病再到彻底尸变,前后不过月余。
寻常百姓染病之后难以得到及时救治,最后都以尸变为结局,要么残害同族,要么被同族杀死,且死后尸体若不焚毁,则会以行尸之态存在,继续作恶。
从大璩各州突现业障,再到业源之珠凝结,天下局势便急转直下。
最初只是少数几个人受到影响,初时神志不清,乱说胡话,或者情绪激躁,易怒多疑。
渐渐的,心中积压的怨气被业源蛊惑唤醒,便生歹念,从恶言恶语到拔刀杀人,最后理智尽失,沦为疯癫邪魔。
除却疯魔之态,其肉身无病痛表现,医者也查不出所以然来。
且此魔病初发之时,无人意识到它的严重性,仅作寻常的失心疯来看,待到后来,魔病如瘟疫般迅速传播,从一家一户,到一村一镇,直至遍布整个大璩。
等各宗各派的高手终于发现问题严峻,再扼制已来不及了。
业源已成规模,除了个别神光普照的圣洁之所,业气已蔓延到人世间每个角落。
就算没有染上魔病,但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足以影响心智的业力,被其激发歹恶之心。
遂天地间,战争四起,盗匪成群,人间在短短数年内,变作如今这番炼狱之景。
阙清云三人听罢,皆觉心头沉重。
魔病攻心,业气又由心而发,并不因其人是否修行而趋避。
反倒是修为越高之人,越能藏匿心中业气,手掌权能之人却无仁德善念,这天下之大势,可想而知。
玉潋心冷漠地勾起唇角,斜睨着眼前之人,哼笑道:“那你又为何被同宗之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?”
陈邱风脸色发白,似乎不愿回答。
宗内矛盾,在此种情形之下为旁人问起,很是令人痛心。
可在短暂沉默之后,他还是痛楚地叹息一声:“具体缘由,在下并不知晓,可若说在下与同宗长老有甚矛盾,只得一件事。”
陈邱风闭上眼,缓缓开口:“在下主张修行者入世,肩负救民之责,行万里路,驱妖除魔。”
“而宗中长老则认为,修行者不与凡人相类,此界生灵生死与否,皆为天规天劫,命数所致,若宗门之人插手,干预凡人命数,则会引火烧身,最终万劫不复。”
听得此言,玉潋心竟笑出声来,嗤嘲道:“仙门中人果然惯会盘算,覆巢之下焉有完卵?天地已至如此境况,他们竟还想着独善其身。”
可不愧是十大仙宗,无灾无厄之时,凌驾于凡人之上,享众生膜拜与供奉,待得天劫降世,灾难临尘,他们便以修道者不涉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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