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阿芙拉的秘密(下)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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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庭禹把嫌疑人推进门,也许是因为他推得太用力,对方脚步有些趔趄。很好,现在犯人宁永学已经进了审讯室,只要找他问明白情况,事情就能一清二楚。
他扣上大门,瞥见自己手腕上的斜目和利齿,自己从中学时代纹到现在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,隐隐作痛,让他有点发愣。
不过没关系,这事不重要,胡庭禹只想赶紧坐下来喘口气。
他熬了一晚上看这家伙录制的带子,到现在都还没来得急睡觉。
见犯人还站在审讯室门口发愣,胡庭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就想拿个手铐把他拴在椅子上,叫他吃点苦头。最近他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。这家伙的摄影机里全是诡异的画面,跟纪实恐怖片差不多,看得他头皮发麻,其中一定有蹊跷,他必须......
什么东西松动了,不知道为什么,就在自己抓住犯人手腕的时候,什么东西松动了。
一股恐怖的异样感从心底升起,迅速转变成致命的威胁,包裹着威胁感的是对自己行为的怀疑,就像他做了一场大梦一样。一切被忽视的细节都像是尖针扎进了皮肤,带来剧烈的疼痛感。
胡庭禹脚步趔趄了一下,身子一歪,差点没坐到椅子上。
他右眼不停抽搐,面目涨红,从右腕到头顶仿佛都被一条贯穿脊椎的痛苦细线连在了一起,每一秒都在收紧。
尖锐的疼痛从纹身处灌进他的手腕,一直往大脑深处延伸过去。
不,纹身......究竟哪来的纹身,什么时候刻上的纹身?安全局是禁止纹身的。
胡庭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强迫自己维持平稳的呼吸,竭力把思维从灾难一样的扭曲感中剥离。
他的记忆混乱无比,印象也破碎不堪,冰箱、骨头、铲子、内脏、委员会、内务部的主管,还有地下墓地及其后来事件,一团乱麻。
所有事情都像一团乱麻缠结在一起,他头很疼,他没法弄清是怎么一回事,他......
“别在意什么头疼,你自己知道你很清醒,这就足够了。”
然而这句话还在鼓励他,不管事情混乱到怎样的地步,不管认知怎样错位,阿芙拉主管的话都清晰无比,为他指出方向和路途。
很多东西都出错了,一切都笼罩着恐怖和异常感,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,无法辨认,唯独她是可以信任的人。
“想想你真正要留心的地方,胡庭禹,这事一点也不难。”
胡庭禹用力挠着胡须,脸色阴晴不定。他想跟着她的指引找到答案,他努力理清思绪,然后他忽然明白了。
答案就在摄影机带子的图像里,和他手腕上的图像一模一样,——他被诅咒了,他被扭曲了认知,这个坐在对面装傻的家伙一定知道真相。
既然这个宁永学是内务部送进来的犯人,那他一定是阿芙拉交给他的救命稻草。既然顾全接手了宁永学的案子,想要自己审问,那他就是想要自己的命。
欺上瞒下,处出阻碍,事事隐瞒。
一切都跟阿芙拉主管的说法一模一样。
胡庭禹揉了揉喉咙,他盯着眼前这个摆出微笑的家伙,觉得这人浑身都不正常。“你犯事了,小子,”他说,“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吗?”
胡金惊醒了,他浑身僵硬地躺在库房里,面色扭曲,肌肉痉挛,胃里一阵阵翻腾。现在想起胡庭禹吃掉冰箱里的唐佳玉,他就觉得恶心,只想呕吐。
这家伙的记忆残破不堪,事情的脉络到是很明晰。胡庭禹没想起来,是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晋升。
这人已经被阿芙拉主管迷了心窍了。
首先,委员会的线人挨个被拔都是因为内务部主管阿芙拉。这人找上胡庭禹,给了他一份上级的报告和旧监察长的调任书,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他的态度,把他从求稳的老资格人士变成了激进冒失的白痴。
为了和白钧竞争,胡庭禹动用委员会的资源帮他破案,结果只换来了几句中都上级的鼓励。可是他还沾沾自喜,觉得自己离监察长的职位越来越近。
他妻子劝他没用,他使唤的人劝他也没用,至于委员会,他们山高水远,还以为胡庭禹真能办成事。
当然,要是期间没有意外发生,也许胡庭禹确实能办成事。
但是不可能,阿芙拉来鼓动他,九成是因为她知道一定会有意外发生。
这个意外是顾姓监察手头的案子,涉及地下墓穴考察以及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阴谋,指向安全局内部发生的一起严格保密事项。
事情本身如何,胡金并不得知,但是胡庭禹抢了顾全的案子,下一步他接手死亡现场,——认知和感官扭曲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。
他被附身了,或者就是被诅咒了。他不认识家里的妻子,以为那是一个陌生人。他也不觉得手腕上有个纹身很奇怪,还以为是他初中叛逆时刻下的东西。
他被剥离了基本认知,把轻声指责当成唾沫星子四溅的大声咒骂,跟着就随手挥下铁铲,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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