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、欲擒故纵03 (第1/3页)
傅秋锋用纱布轻轻拭去容璲发际的汗,手指下方的触感冰凉光滑,像在触摸上好的绸缎,他有些晃神,容璲枕着他的腿,纤长的睫毛从这个角度看去,随着变幻多端的眼神细细颤动,撩的人心痒。
容璲调整了下位置躺好,踩着木榻边沿从容张扬地翘起一条腿,舔了下唇,舌尖卷走之前咬破的伤处渗出的血丝,在苍白的唇色上晕开一片浅红。
他瞟了容翊几眼,自认在这场辩论中占了上风,讥诮地嗤笑:“容琰若真是个醉心书画的文士,和你这种粗人有什么好聊的?频繁登门对牛弹琴?”
“他练字,我识字,为何不能聊?”容翊不服。
容璲道:“那你随便说一个行书大师和他的笔法特点。”
容翊憋了半天,没想出来,声音弱了几分:“他来我府上,也不是非要讲课。”
“是啊,他还能和你在背后议论别人衣着好坏,真是君子作为。”容璲记仇道,“王府是菜市场吗?你若喜欢这种无聊的话题,不如让府上的丫鬟婆子带你一个。”
容翊气归气,但容璲一嘲,他才发觉他和容琰的交情似乎真的缺乏实感。
容琰会送他匾额,送他字帖,还有朋友们的见闻,或者王府和宫里的事,他在文质彬彬的气氛里很难接上话,至于宫里,他对当今太后毫无感情,也不在乎太后是死是活。
他们从小也几乎没有交集,还是三年前容璲召他回京之后,容琰才动辄上门送礼闲聊,他碍于礼貌也要回赠,一来二去就算熟悉。
“事后诸葛。”容翊低声咕哝道。
“嗯?”容璲一皱眉。
“没什么。”容翊斜眼否认,“那您为何不早怀疑容琰别有用心,拉拢我造反?”
“呵,你若期盼朕再多些疑心,还不如早日自我了断,免得牵连无辜。”容璲冷笑,“晋王之乱时,你想折返回来找韦渊,必定不会惊动他人,连朕这些年都没听说过,公子瑜是怎么知道的?”
容翊喉结动了动,靠着门框慢慢坐下,让林铮给他包扎伤口,良久才颓然道:“我和容琰说起过,他那天喝了些酒,醉醺醺的回忆往事,说他不善交往,孤僻沉闷,兄弟们都不喜欢他,先帝带人撤离时,他差点被仆人丢下,我看他郁郁寡欢,就也说了几句,不过第二天醒来,他说头疼,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“证据确凿了。”容璲一口断定,“他就是蓄意接近你,套你的话,利用你陷害你拿你当挡箭牌,此番若非朕洞察入微,推测你并非主谋,你的性命早就断送在容琰层层算计当中了。”
容翊听他自卖自夸,倒也想不出反驳的话,只能问道:“那他为何要这么做,他是真心想为容瑜报仇吗?据我所知,容瑜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吧。”
“你别忘了,他是容瑜的亲弟。”容璲慢慢揭开脸上的纱布,血已经止住,一片毒伤衬着阴鸷的目光,在说起容瑜二字时分外狰狞。
容翊突然哼笑两声,挑眉道:“是谁说皇室的亲情最为可笑?难道你还信奉亲疏这套吗?即便是同一个母后,手足相残之事也不曾少过,能说出这种话,看来你自己的观点也站不住脚。”
容璲冷冷地看他,强调道:“倒要多谢你的提醒,陵,阳,王。“
“……陛下。”容翊憋屈的改口,“容琰现在还在颐王府中吧,无论这是他本人,还是留下扰乱视听的替身,宣他进宫,一切自然真相大白。”
“朕不相信皇家的亲情,但朕相信执念。”容璲意味不明地笑道,“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,所以朕还不能放你走。”
“是,微臣岂敢抗旨。”容翊消极的语气里都是不情不愿,托着胳膊单膝跪下,“念在太妃曾经对您不错的份上,微臣恳求您保护好她。”
容璲愉悦地抬了抬手指:“皇兄,不必这么见外,快起来,你都开口求朕了,朕怎会不答应。”
容翊在容璲飞快的变脸下磨了磨牙,起身道:“那臣回偏殿了?”
“不急,你府上管家到底要给你什么字条,还故意让朕发觉,你不好奇吗?”容璲道。
“他是臣得到封地时就在府上的管家,臣想不明白,他怎会背叛。”容翊沉着脸叹息。
“容瑜的爪牙遍布各地,也许从一开始,他就是容瑜安插在你府上的眼线。”容璲闭上眼睛,想打个哈欠,脸颊隐隐作痛,舌尖抵着腮帮舔了一下,忍了回去,偏头道,“朕累了,退下吧。”
傅秋锋伸手重新把水杯拿回来,放轻声音:“陛下,要喝点水润润嗓子吗?”
容璲想了想,慢慢坐起来,接过水杯小口啜饮。
“臣去洗个毛巾,给您擦擦脸。”傅秋锋弯腰收拾了林铮的药箱,合起来塞进木榻底下。
容璲点头,借着水杯遮掩扭头无声地笑,等傅秋锋关心的视线投过来时,他赶紧又垂着脑袋装出低落消沉来。
傅秋锋找了水盆去打水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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