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(第1/2页)

十月中下旬的时候,也许就是某个雨夜,一夜之间就入了秋。

宋知雨白天的时候穿长袖衬衫,入了夜,有淡淡凉意,只好再披一件浅色开司米。严越明自己开车接他去看房子。

“要那么大吗?”宋知雨点开立体图,放大了,划不到边际。

“不大。再请几个住家保姆,还有司机。”严越明气定神闲地打转方向盘,“我们的书房在二楼,卧室朝南,望出去就是中心花园。隔壁就是影音室,特意做得大了一点。”

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,笑了一声,“差点忘了,再请个园丁。后花园可以划半块当果园,你不是喜欢种东西吗?”

得益于严越明天天帮他浇水,他的芒果很快成熟。填写了收货地址,前两天已经快递过来,当天晚上就被做成了芒果西米露,充当饭后甜点。

“那我要种樱桃树。”宋知雨兴致勃勃。

看过房子,两人都很满意,决定请室内设计师进行装修。

宋知雨掰着手指算:“装修三个月,晾半年,最早明年夏天才能住。”

严越明倚着阳台大理石阑干,微醺的风中回望宋知雨,因为宋知雨而对明年的夏天充满期待,“行,搬进来,刚好办个泳池派对。你种的樱桃那时候能熟吗?正好拿出来招待客人。”

“能吧。”宋知雨眼睛含笑,“我会看书,科学种植。”

严越明心情愉快,下意识地就摸口袋,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戒烟。

宋知雨自然看到他这一小动作,“烟瘾犯了?”

其实严越明烟瘾不大,只是心情很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,才会抽上一根。可是他故意看着宋知雨,有种可怜的乖,“想抽烟,难受。”

宋知雨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,是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在店门口拿的,便宜,清口,剥开包装纸,喂到严越明嘴里,“吃颗糖。”

严越明舌头戳在环形糖的孔洞里,鲜红舌尖微微颤动,很色情地暗示着,故意给宋知雨看。

宋知雨拍他手臂:“正经点!”

“小宋老师是正经人。”严越明某次接他下班,听到宋知雨小助理喊他小宋老师,有样学样。他吮着薄荷糖,挑了挑眉毛,“我又不是。”

秘书轻手轻脚上楼来,最后一级台阶未踏上,向左看去,房门未关,直对露台。他看到自己的老板揽着宋先生的腰,低头啄吻至动情,情热地抚摸着男人瘦削的脊背,又被抵到阑干旁,晃晃悠悠地加深这个吻。

秘书大惊失色,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。只好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,装瞎作哑地蹑手蹑脚下楼去。他坐在台阶最后一级等他们结束。咚咚咚,楼梯上响起串串凌乱的脚步声。

宋知雨走得很快,捷捷下楼,秀美面孔淡淡染着红,唇珠都被吮肿,眼一定,惊惶又羞恼,矜持冷淡又风情万种。

他跑下楼,严越明也急急追下来,两人一前一后,一推一搂,别别扭扭钻进车里,车子却未发动,静静地停在树影里。

好一会儿,才发动,慢慢驶出花园。

回到宋知雨的小公寓,现在已经是宋知雨和严越明的公寓了。

拖鞋、抱枕、浴袍、杯子、剃须刀和牙杯,全都成双成对。

宋知雨洗完澡出来,揉着湿头发,看到严越明正往衣柜里挂他的西装。严越明在这儿住了没多久,家当倒是搬过来不少,尤其是衣服,塞了大半个衣柜。宋知雨不得已,只好又买了个日系榉木的落地衣架,饶是这样,都不够严越明挂。

“你怎么有这么多衣服?”

严越明把抽屉打开,取下表放进去。那个抽屉腾出来,买了个十九块九的收纳盒,全用来放严越明的领带、袖扣、领针、圈戒、手表和手镯。宋知雨之前是真的不知道,一个男人竟然有这么多花样来打扮自己。

宋知雨看严越明对着镜子打上新的烂花丝绒领带,骚气暗露的孔雀蓝,随着旋动的脖颈在灯下闪烁着华丽的光晕,觉得严越明简直是神话故事里的水仙,早晚要被自己臭美死,忍不住:“臭美。”

“我必须臭美,我要是年老色衰,你肯定抬脚就把我踹了。”严越明看他一眼,有些戏谑地说。

他没想到,宋知雨沉默了。

沉默得好像默认。

他一下子摘了领带,杵到宋知雨面前,火急火燎地问:“真的?宋知雨,你难道只看中我的脸和身体?”

宋知雨只是眨眨眼睛,缱绻懒怠地看着他。

“啊?”严越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这么肤浅?”

严越明虽折腾了宋知雨一晚,但是仍无睡意,靠在床头,赤着胳膊,颓废地看着宋知雨眼角带泪地闭目喘息。

软绵绵手指头主动蜷进严越明掌心,宋知雨微微掀起眼皮,细长睫毛濡湿,天然一段难言风情,嗓子有些哑了,轻声笑:“严越明,你好幼稚。”

“我比你大三岁,如果要论容颜衰败,我肯定在你之前。”宋知雨轻轻蹙眉,“你有什么好怕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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